年6月1日
母亲是白洋淀人,熬鱼烹鲜是其热爱。
疫情以来,猪牛羊肉贵的吓人,就连肥肠、猪头肉这类过去至贱的下酒菜,都六、七十元一斤了,肉食者卑,就多吃鱼吧。
我对铁锅熬鱼贴饼子,缺少抵抗力,这或是遗传所致。母亲在世时,我会经常熬小鱼,积累了经验。只是在家里,小暖和小暖妈妈都不感冒。
借着小暖有孕需要进补的缘由,徘徊菜市场,见鲫鱼新鲜,颜值也高,正如袁枚所言:“鲫鱼以扁身白肚为佳”,我买回四条小鲫鱼、四条撅嘴鲢。
白洋淀熬鱼不复杂,所谓“熬”北京人称作“侉炖鱼”,天津人叫“贴饽饽熬鱼”,白洋淀的当地人老人还叫“半蒸半煮”或者“炖杂鱼”。我原先没掌握诀窍,经常被准姥姥诟病,我也骂世不再做此劳什子,后来到白洋淀水乡做客,眼见老乡熬鱼,手法暴露无遗,我技痒难忍,实践数次,便茅塞顿开。
姥爷熬的小鱼熬鱼先要宰杀洗刷干净,新鲜鱼不用油炸,锅烧热放五花肉,煎出油,放葱姜等一应佐料,重要是多放大料,白洋淀熬鱼有一股甜味,就是大料的味道。再一个诀窍是少放水或不放水,多放醋,也可放啤酒,汤汁要没过鱼身,大火熬制,待汤汁全部吸收即可,熬鱼时不必翻锅,为防止粘锅,有人在锅底垫上老咸菜,鱼熟后,咸菜也入味。
做好鱼,傍晚,我给小暖盛了两条鲢鱼,鲢鱼刺多,但是肉质嫩,小暖毫无食欲,原封不动剩盘子里了。清早我发现小鱼少了一条。原来是小暖半夜饿醒,偷吃了一条,据她说,后半夜,又吐出去了。
看来她是无福消受了。
活该我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