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剡溪蕴异秀欲罢不能忘

(汪毅强摄)

第1期

嵊州有十二道不容错过的美味小吃,也有无数禀赋优良的特色家常菜,它们辅佐酒店里的饕餮大餐,也为寻常百姓增添一碗米饭的滋味。居家过日子,我最喜欢的是醋萝卜、臭豆腐和腌咸菜,很有些无它们不欢的味道。它们是嵊州家常菜的三姐妹,在漫长的岁月里散发幽微的色香味。

醋萝卜

“陈氏炖鸭”店在卖醋萝卜。一小瓶,10块钱,可以装一盘,味道很清口,咸酸甜辣都恰当。小瓶子也好看,白白的汤水养一条条的白萝卜条,四周浮几颗花椒,几根红辣椒。味道也着实不错,瓶盖一打开,就飘出一股子萝卜的清香。美中不足的是,每个瓶盖都贴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橡皮胶,上面写着几月几号之类的日子。大概是生产日期,老板心里作作数。橡皮胶是用来作什么的呢?我印象中是用来包创口的。生了叮疮或者身上皮肉破了,不得不用纱布严严实实包起来,就用一块涂了药膏的纱布贴在伤口上,再用横一条竖一条的橡皮胶胶起来。瓶盖上的橡皮胶虽然是干净的,但让人心生联想,我无法忽视橡皮胶的存在,以及它的应用途径。买得次数多了,我心里蠢蠢欲动。我就去菜场买来高山萝卜。高山萝卜的特点一是嫩,二是水分多,三是脆,口渴时咬一口,嘎崩嘎崩响,像吃天津的鸭梨。又准备了两个干净的玻璃瓶——盛黄豆瓣的那种瓶子。我不知道醋萝卜是怎么制作的。我问腌得一手好菜的母亲。母亲说,她在杭州的大饭店里吃过醋萝卜,颜色红红的,味道很脆爽。可能是先用盐盐一下,再加白糖和醋吧。母亲没弄过醋萝卜,她也不敢确定醋萝卜到底是怎样醋起来的。只好想当然。萝卜条子切得很周正。不长不短,不厚不薄,不瘦不胖,下了很多精细功夫。切好了,盛在糖瓷碗里,撒上适当的盐。腌两夜,再转到玻璃瓶里。这时,碗里已有小半碗萝卜渍水,我寻思这水是没用的,倒掉了。把萝卜条装入玻璃瓶后,加入适量白糖和白醋,加入适量辣椒和花椒,瓶口压一颗小卵石。醋萝卜就这样做成了,剩上的只是让萝卜条入味的时间。我提前体味着满满的成就感,我甚至想好如何分配这两瓶即将功成名就的醋萝卜。两瓶醋萝卜就放在厨房的窗台上。在厨房烧饭做菜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它们。我几乎能闻到醋和白糖入侵萝卜条的气息,闻到辣椒和花椒正软硬兼施地覆盖了萝卜条的萝卜味儿。我一天天观察着醋萝卜条的细微变化。但它们的变化几乎是无形的,内敛的,不动声色的。整整一个星期,我看不出萝卜条到底发生了物理变化还是化学变化,我只好耐心等待,痴心守望。然而,某一天,我突然发现玻璃瓶上端浮了一层白乎乎的东西,塑料薄膜似的的。再过几天,长了白毛。打开瓶盖,一闻,酸气直冒。不是酸醋的酸,是酸中带着腐败的气息。一尝,辣辣的,霉霉的。两瓶醋萝卜连同两个玻璃瓶都扔进了垃圾桶。我第一次质疑我的美食天赋。若干天后,朋友月来我家玩,给我带来了一大瓶醋萝卜。玻璃瓶,白白的萝卜条根根矗立,四周浮着几颗花椒,几颗红辣椒,白白的汤水几近透明,味道也接近于陈氏炖鸭的醋萝卜。吃过一瓶,还想月再送我第二瓶。可惜没有第二瓶了。月说,等明年萝卜出的时候,再给我弄。等到今年萝卜出的时候,向她要。她竟然说忘记怎么做了。她后来做的醋萝卜都差强人意,不是味道不正,就是模样粗鄙。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又去准备了几个萝卜,又把萝卜切成又端庄又周正的一条条,还下了盐。过两天就可以装入玻璃瓶了,不知道这回味道会怎么样。

臭豆腐

你吃过臭豆腐吗?那种长相丑陋,味道怪异的食物。我母亲腌得一手霉苋菜,苋菜自家院子里种的,卤水也是自家陈的,是一年一年陈下来。揭开坛子,一股子厚笃笃的香。母亲腌苋菜,不是为了吃,是为了养那一坛卤水。卤水要苋菜养着才能香。就比如高汤,得用老母鸡、鸡骨、鸽子、猪骨、瑶柱、冰糖喂它。养卤水干什么用呢。卤水的用处很大。一是用来腌苋菜(也有食客独好这一口),二是嫩毛豆,嫩花生,豆腐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用来卤一下。嫩毛豆嫩花生卤的时间不能太长,以两三小时最佳。时间太长,味道太浓太冲,两三小时呢,那味道刚刚浮在食物表面,若有若无,恍恍惚惚。前日,定居深圳的堂哥回老家。堂嫂是江西人,不知道臭豆腐的妙处,母亲自然是要露一手的。这时季也好,刚好赶上了嫩毛豆嫩花生上市的节奏。母亲就起大早去了一趟菜市场,鱼呀肉呀地拎着一大袋子回来,再去了一趟菜市场,拎了一袋嫩毛豆嫩花生,还有一块老豆腐回来。嫩花生嫩毛豆清洗干净,放碗里,拿卤水浸了,中午就可以下饭吃。老豆腐呢,母亲用刀子切成四角方方的一小块一小块,切好拿滤水的竹篓子盛它。半小时后,用食指轻轻按压豆腐,按一下,那豆腐瘪下去的地方像要软软地弹上来,这时,豆腐水就算滤得差不多了,再滤下去,又嫌太硬,没了弹性。豆腐滤水后,即放在大海碗里用苋菜卤浸,卤水要没过豆腐。这屋子顿时就一股霉苋菜的味道。喜欢的人说它香,不喜欢的人说它臭。总之是,那味道飘来荡去的,张扬得很。霸气得很。抒情得很。母亲怕冲撞我们的嗅觉,又或者是她想藏着掖着,所以在豆腐上面会倒扣一个盘。豆腐浸泡的时间不能太短,最好泡大半天,让味道一点一点侵进去。我来想象一下,滤去了水分的豆腐干巴巴地呆在海碗里,忽然凉沁沁的水又来了,那豆腐刚刚兴奋起来,却不料异味黑云压城般压了过来,臭了它个没头没脑……味浸透了。得,好了,捞它们起来吧。母亲又放进篓子里,这回是滤一下卤水。炸臭豆腐的油是菜子油,乡下自家种自家榨的那种。豆腐放到滚烫的油锅里,油锅立即扬起异味,仍然是那种又香又臭,又臭又香的味。臭豆腐基本归于冷菜一类,是要现炸现吃的。那时候,我们团团坐在餐桌边,唯有母亲一人在厨房里忙活。等她端了满满一大盘臭豆腐出来,众人一齐举筷,那个大块朵颐。堂嫂自然痛快得鼻翼两侧都漾起薄薄的笑纹,一边呵着嘴巴里的热气,一边连声叹好香好香。就连我这个平时对大街上的臭豆腐敬而远之的“难调”之人,这时也眉开眼笑了。作一个深呼吸,鼻腔里,肺腑里全是那种奇香。没错,是奇香。

腌咸菜

前两天在一家酒店吃饭,我做主,添了两个下饭菜,一个咸菜炒鞭笋,一个咸菜丝瓜汤。酒店里吃饭,饭是其次,主要是吃菜,鱼肉虾蟹,山珍海味。那两个菜,最适合在吃油腻了的时候,那么来一下。端上来,第一眼就不太欢喜。鞭笋炒咸菜,咸菜是要黄饱饱的,有光泽,通身散发清正的香,从瓶里挖出来直接放嘴巴里,嘴巴也会立时弥漫一股咸味鲜味香味,还带一点淡淡的酸味的那种(咸菜数那种带一点点酸味的最好吃)。这样的咸菜,配了鞭笋,是绝配。鞭笋是山珍,鞭笋的鲜不像菌类来得那么浓而烈,鞭笋的鲜是淡的,是清清淡淡不事张扬低调内敛的那种。评判一只菜是否美味,视觉印象第一,所谓色香味。那盘鞭笋炒咸菜,咸菜色调太暗,暗沉沉,灰蒙蒙。暗沉沉灰蒙蒙不是低调不是沉静,它是粗鄙,简陋和灰暗。仿佛一张灰扑扑的脸,还布满了红豆疙瘩。尝一筷,味道果然不好,介于熟透和发霉之间。咸菜丝瓜汤倒是鲜,却也是鸡精的鲜,调料的鲜,尝不出半点咸菜天然的鲜。总而言之,这些咸菜实在差强人意。腌咸菜其实比较简单,大凡家庭主妇都能腌。我高中毕业那年,在城里打工。工资低,来蹭饭的朋友多,我就想着法子,给他们整些又便宜又好吃的菜蔬。有一回,一位朋友从家里带了三个大包菜给我。大包菜实在太大了,小脸盆一般,一层一层的菜蕊包得严严实实的。新鲜的大包菜用蒜泥清炒,味道清正,有苦味。我们就那样吃了两三天,两三天后,剩下的那个大包菜叶子蔫了,没了水灵灵的外相,我就寻思着把它们腌起来吃。那时,囊中羞涩,去买个咸菜坛子也嫌贵,朋友刚好有吃下来的两个“糖水荔枝”瓶,就直接把它们当工具了。腌菜前,先把菜晾一下,让菜蒸发一些水分,然后置通风处晾,让菜叶转黄——水分不能太干,否则就成了干菜,腌起来不鲜;也不能太黄,要黄和青四六开最妙。因为是第一次腌菜,不知道要放多少盐,我就以炒菜的盐分来比照,推断一瓶腌菜要多少盐。盐放适量了,就是揉这一道程序了。揉是最关键的,就像饺子皮一样,如果没把面粉揉透,皮子就刺嗒嗒的,一点嚼劲也没有。腌菜也一样,一定要揉透。就是把切好的咸菜,和上盐后,不断地揉呀揉,直到菜里都吃进了盐,直到菜里的水大多被揉出来为止。咸菜腌好后,上面要压石头,因为是糖水荔枝瓶,石头最好是鹅蛋大小的卵石,所以我又去剡溪边挑了几块溜光圆滑的卵石回来。咸菜腌七八天,就透了。我记得我很奢侈地买了几块豆腐干,用豆腐干炒咸菜。那个味道,至今还让我的朋友牵肠挂肚。如果我继续改进技术,继续腌咸菜。我想,腌到如今,可能会很出名了,也许可以申请一个品牌来玩玩也说不定,就像贵阳的那个“老干妈”豆豉。可惜后来我这腌咸菜的手艺渐渐荒废了,我老妈我小姨都是腌咸菜高手,我就没兴趣再去跟她们争高下了。所以呀,我现在只是个说先生。专门对别人的腌咸菜指手划脚,说三道四的说先生。

责编:张夏琴

审核: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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