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小雪...
大早上便被一阵噪杂声吵醒,只见外婆把堆成小山的萝卜条和青菜不停的往阳台上搬。
年年如此,从不间断,已经成为了习惯。
俗语云:“小雪腌菜,大雪腌肉”。
滁州不像川渝那边喜欢晾满一整个阳台的肉,一般就是够自家吃的量。
大概在滁州,蔬菜才是腌制界的大佬。
回溯过往,五六十年代的滁州,家家户户就已经开始腌制咸菜了,当时吃荤菜也只有逢年过节或款待重要客人时。每到冬天将至的时候,老一辈就已经开始在家屯菜准备腌制咸菜、干菜了。
当然,在滁州,咸菜也并不是只有冬天才腌制,但冬天腌咸菜是最为合适的时节。
滁州人腌菜,那是种类繁多、有荤有素。
冬令“小雪”开始腌制鸭、鹅、猪肉、咸鱼、灌制香肠;以前乡下还盛行“杀年猪”,风羊腿、风公鸡,挂风蹄等。
滁州人总是会赶在下霜前,就把青菜洗净晾干,再码在缸里下粗盐,等到打蔫了再下清水,之后再压上块大石头。
这样经过一段时间风吹日晒,在时间和盐的作用下,缸内的咸水因为盐化开始泛起白沫,青菜的颜色就从白绿变成了深褐。
等到鲜香越发浓郁时,腌青菜就算腌好了,就可以端上桌品尝了。
九十年代,乌衣板鸭最具特色,肥而不腻,咸淡适宜,为佐餐佳品。
父辈回想起来总感慨,以前吃板鸭那个香啊,只沾汤卤都能多kei(第二声)两个馒头。
后来起源于乌衣的“王義兴烤鸭”也成为了一代滁州人的记忆,不过现在很难吃到以前的味道了。
滁州人腌渍蔬菜的种类也有很多:青菜、白菜、雪里蕻、萝卜干、辣椒、风菜心等。夏天做“酱豆子”、晒豆酱、腌蒜苗;秋天渍豉豆角、酱扁豆、酱瓜、腌韭菜豆(黄豆),还制作豆腐卤,磨辣椒酱。
口味和做法也是各不相同,朋友说他家经常吃的是咸极了的咸鱼和咸极了的咸菜。咸菜各家有各味,而外婆腌制咸菜,会控制盐的量,把菜腌的酸溜溜的。我想喜好酸咸菜这口的应该不是我一个人。
腌雪里蕻那是家家皆有,看看滁州人有多爱吃雪菜肉丝面就知道了。
滁州每到秋末冬初,多数人家都腌萝卜干。以前说到店铺里学徒,要“吃三年萝卜干饭”,言其缺油水也。
咸菜起于何时,也没人搞的清楚,考查咸菜起源的过程也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也不一定非得寻出它的来由不可。
汪曾祺老先生曾在文章中写道,咸菜也是一种文化,并是一种可以反映深层生活、追寻本土根源的文化。
如汪老先生所言,我们这一代的滁州人,也应该多了解一些我们滁州自己的文化,在本土文化里腌一腌、泡一泡,但是不一定非得追寻得那么远,非得追寻到一种苍苍莽莽的古文化不可。
没有咸菜的滁州冬日,终究是不完整的。
虽然今日交通条件的发达以及储藏技术的进步,使得新鲜的蔬菜即使在寒冬也随处可见。
纵使现在生活再丰盛富足,有些简单的滋味依然让我们挂怀。滁州的咸菜,承载着我们对家乡滁州的味觉记忆,一碗自己腌制的咸菜,依旧成为了人们冬日不可或缺的“家的味道”。
部分参考资料:
1、《滁州市志》版张祥林
2、《四方食事》汪曾祺作品精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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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伊之助
图
子康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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