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时的豫北家乡,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咸菜缸,用于腌制咸菜,咸菜缸有大有小,户烟大、人口多的人家,家里备有高有一米二三,宽有一米的一大缸咸菜,而我们家人口少,父亲在外地工作,只有我和妈妈弟弟三个人在家,就这,每年的深秋季节,我妈都要腌制一小缸咸菜,准备吃上小半年。我家的咸菜缸大约有七八十厘米高,宽有五六十厘米,是一个褐红色的,烧制好的家庭日常用品,它圆口、大肚、底小、底下是平面。每年的腌咸菜季节,我妈妈首先是清理干净老咸菜缸。老咸菜缸用清水清洗干净,再在太阳下暴晒干,即可腌制咸菜,听妈妈说,别看腌咸菜简单,其实每年都要小心翼翼,严格按照姥姥传下来的规矩做事,坏了规矩,就会坏了咸菜,害得一家人小半年几乎没有菜吃。现在想想,应该是在腌制食品的时候,大量用盐,盐是由氯和钠组成氯化钠,化学分子式是NaCl。盐和萝卜结合在一起,在缺少空气中形成完美的发酵,同时利用盐中的氯离子杀菌消毒,防止食物变质损坏。在腌制食品时候,防止杂菌侵袭,是头等大事,祖辈流传下来的清洗干净咸菜缸、选择个头大,没有病虫害,没有腐烂的大萝卜,清洗干净,晾晒干,是千古不变的金科玉律,必须严格遵守。每年的深秋季节,就是腌咸菜的时候,从菜地拉回家萝卜,挑拣出个大、没有伤害的粗圆大萝卜,清洗干净,再晾晒去水分,就可以下咸菜缸。在缸中放一层萝卜,晒一层盐,再放一层萝卜,再晒一层盐,直到萝卜放完,撒上最后一层盐,用锅盖盖严实,密封好等着发酵。腌一个多月以后,就会惊喜地看到,腌好的萝卜,浸泡在盐水中,静静地等待主人品尝。腌好的萝卜切成筷子一样粗的白色细丝,细丝略带透明,洁白晶莹,像雪梨一般.看着就叫人味蕾大开的样子,再淋上几滴芝麻香油,就感觉到一定特别特别的好吃,用筷子夹一根放入口中,咯蹦咯蹦的脆,脆中带着咸香味美、叫人多吃两碗饭。冬吃萝卜,夏吃姜,萝卜甘甜,稍微有一点辛辣味,营养价值比较高,它皮薄、肉多、清脆、甘甜、水多,具有清热化痰、消食通便、调节血压等功效,民间有萝卜赛人参之说。北方的冬天,北风吹、雪花飘,天寒地冻,寒气逼人,人们都躲在家中躲避严寒,清早晚上两顿饭,多数人家都是喝糊涂就着咸菜过日子,中午饭稍微好一点,可以炒个白菜,下个面条,算是一顿正儿八经的午饭。等到过去年,过了正月,各家各户萝卜白菜都吃完,就是家庭主妇一年中最难做饭的时候,一直到麦收前,庄稼地里都没有青菜收获,真是难为了家中做饭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没有青绿色的蔬菜,巧媳妇也没有办法做出来好菜,只好咸菜成了饭桌上的顶梁柱,顿顿离不了。过去年以后,清明时节,春暖花开时,桃红梨花白,杏粉油菜黄,天气一天更比一天暖和,咸菜缸里的咸菜也跟着不安分起来,开始二次发酵,有时候可以清晰的看到;缸地下白色的水泡浮起来,咸菜缸水面上生出一层白醭。
这时候要选一个好天气,从咸菜缸里捞出咸菜,放在案板上,切成指头粗的长条,放在通风向阳的地方晒干。
晒干的咸菜,放在蒸馍锅里,小火慢慢蒸熟,然后再微火焐着,一直到咸菜变成褐红色,此时蒸咸菜的味道飘来荡去在宁静的乡村,随着袅袅炊烟,随着鸟语花香,渗透在乡村人家过日子的岁月中。蒸熟后再次在太阳下晾晒,三两天的工夫,晒干的咸菜,醇厚味美,色泽褐红,咸菜上面还发出一点点白色的盐粒。勤劳善良的乡村人家,格外珍惜过年的老咸菜,一般人家都是装在坛子里,随吃随取,一顿吃多少取多少,开水一泡即可食用,或者是讲究的人家,咸菜上淋上酱油、醋、小磨香油,撒上葱花香菜,立刻香满厨房。就着咸菜喝糊涂,估计是七零后以上的人早晚必备,那个年代,哪里能想象出来,如今的好日子,一年四季瓜果蔬菜不断,反而是老咸菜成了记忆中的美食,使人久久不能忘怀。如今的咸菜,都是当年腌制而成,没有了老咸菜的灵魂和味道,偶尔成了餐桌上的点缀,咸菜彻底地退出了;饭桌上的主菜行列,空留在了儿时的记忆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豫北大平原萝卜老咸菜,陪伴着土里刨食的乡下老农,历经千年的风霜雪雨,变换的是春夏秋冬日月轮回,不变的是广大普普通通的老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今天,在科技助农的助推下,在国家助农政策保护下,千千万万的农民富裕起来了,过上了荤素搭配,讲究营养价值的美好生活。作者简介:张建勇,延津东屯人,现打工深圳,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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