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牛肉老爸都买好了,冰箱都塞满了就等你们回来了!”老姐在电话那头把家里的那份等待的喜悦先行传了过来,离回家还有二十多天,听说老爸已经把所有的拿手菜都一一罗列出来,为了让离家在外的女儿能再次吃上心心念念老爸亲手制作的美味佳肴,能让女儿好好解解馋,老爸早早的就开始筹备、东奔西跑的四处采买。
天刚蒙蒙亮,透过客厅昏黄的灯光,我看到老爸已经开始在厨房准备了,煎、炒、烹、炸、红烧、凉拌,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老爸早已是汗流浃背,不停的用搭在肩上的手巾擦拭着汗水,酱牛肉、手抓羊肉、炸鸡腿、芹菜炒百合、自制肉皮冻、自制的酸菜炖猪肉粉条,还有清口的拿手凉菜,“再尝尝我腌的小咸菜,老爸从冰箱里拿出他腌制的小咸菜,看看和你妈腌的谁的好吃。”“我做的菜味道咋样?”“太好吃了!爸”“好吃就多吃!”“今晚再做个白斩鸡,明天……”“别说了,今天还没吃完就说到明天了,三句话不离个吃。”老妈数落起老爸来。老爸端着米饭碗嘿嘿的笑着,“怎么样?好吃不?”“好吃好吃!“好吃就多吃!”
晚饭结束后,忙碌了一天的老爸坐在小板凳上打开小桌子上的台灯,带上老花镜开始仔细的研究彩票的走势。认真的算着、选着。“等我中了彩票也分给你们一些。”向老爸讨了彩票号码,买完刚要离开,老姐说:“再买一注,从老爸选的号周围再选几个,每次开奖总是绕过老爸选的号出。”……回去的那几天,老爸换着花样的把所有的拿手菜都上了一遍,让我们大快朵颐,他自己却吃的很少,“老爸你怎么不吃了?”“你们吃吧,我等会喝点粥就行,没什么胃口,”厨房里又是油又是烟的再加上体力透支的厉害,老爸趁着我们吃饭的空当稍事休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我们吃一边喃喃的说,“吃吧,吃吧,回去就捞不着了。”晚上我听到沙发上传来老爸剧烈的咳嗽声。“这是酱牛肉,这是手抓羊肉,这是炸鸡腿,我都给你们放到这了,路上吃点,吃不了的回去后赶紧拿出来放到冰箱里。“老爸凌晨四点半就赶着起来准备,”老爸说他得站好最后一班岗,等我们走了他就算解放了。”
“老妈,快点呀!你走的怎么这么慢啊?”老妈笑眯眯慢慢悠悠,倒回过去跨起老妈的胳膊“哎,这老太太。”“蛤蟆沟有了新名字了,我看那立了一个新牌子上面给起了名了。”老妈说。“还是叫蛤蟆沟好听。”我应声道。蛤蟆沟是老妈给我们小区附近那条小河起的名字,绿荫掩翠、郁郁葱葱、花草繁盛、芦苇丛生,是个很是秀美的小河。老妈最喜欢在那里听取蛙声一片。每次来小住的时候这里都是老妈最喜欢去的地方。
“这个是我给你带来的,”一张白色布上绣着祥云朵朵,一条留着长须露出利爪的神龙、对面是一只飞入云霄的五彩凤凰,凤凰和龙的中间是一个冒着烈焰的火珠。我记得这还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侯老妈绣的,那时老妈她们那一代青年女工下班后总会利用闲暇的时间打打毛衣、用钩针钩出各式各样的漂亮手工品,互相请教交流着新花样、新款式。那一年在她们中间兴起了刺绣的热潮,老妈也不例外,借来底稿认临摹好,一针一线认真真的绣出眼前这幅龙凤图。这是老妈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绣品,这么多年来老妈一直将它悉心保存着,老妈对它有很深的感情。那里有老妈对美好年华的追忆,是她们那一代人青春的缩影。“看到它,你就会想到我”我怔了一下,望向老妈,老妈低头微笑。“这是你姥姥家阳台上种的小葫芦、这是从你姥姥家君子兰里分出来的一小株、”“这个你要不要?老妈指着一个小假山盆景问我,里面除了两个山形的大石头,还有许多老妈日常从黄河边捡来的图案花纹各异的可爱的小石头。“这个你也拿着吧,这个叫仙人指,你看像不像仙人的指头。”每次回家或者您来,都会带些有念想的物件。我知道您是怕我想家,想家的时候还有它们可以陪着我。
就像小时候一样,放了假,你到我家住两天,我到你家住两天,我们是表姐妹也是从小最好的玩伴,我们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床上,一直聊到凌晨。“这些钱够吗?你赶紧去看,别拖着,不够跟我说,看完马上告诉我情况。”电话那头听到我病了,你焦急万分。
姨姨,舅舅们知道我回来,张罗着请客。席间不停的嘱咐。“你怎么还是那么瘦,你得吃胖点”,“下次回来可得胖点。“在那边就好好的。”……
背井离乡的孩子身后是亲人们的无限牵挂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