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怀念的童年食物是什么?是早晨奶奶炸的馍片,还是过年才吃上的腐乳肉,又或是学校门口的辣片无花果丝。如果让我说最怀念的,那一定是白菜豆腐。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我正直长身体的时候,嘴巴更是馋的不行。舍不得吃肉,就买上些许板油,做饭的时候,拿着肥肉在锅里磨上一圈。吃的时候,能有个荤肉味。并不富裕的童年生活,以至于我小时候,多半个童年都在琢磨着吃上面。春天的榆钱儿,夏天的知了。村头的槐花树,地里还没长成的玉米秸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我自己不怎么吃,总是拿着和村长家的二狗子换。有时候是几块带汤的红烧肉,运气好了还能换个鸡腿回来。村里的那些动植物是都没逃过被我祸害的命运。当然,吃的更多,还是地里的红薯和萝卜。没那么多花样,红薯磨面做馒头,萝卜做咸菜或是加粟米熬粥。三餐如此,好家伙,吃的我现在,看到街边推车卖烤红薯的都哆嗦。每次当我坐在饭桌前,眼巴巴的盯着那肉乎乎的小红胖子,做思想斗争时。爸这大忽悠,就开始忽悠我说。“这红薯是金,要是来碗大米粥那是银,这就叫金银饭了。要是能配上点小萝卜咸菜,可劲香着呢。”大忽悠见我不为所动,接着来。“这金银饭可是好东西,咱家自己种的,城里人想吃还吃不到呢。”爸夹了口咸菜丝往嘴里一伸,眯眼砸吧嘴来。“吃了金银饭,给个皇帝都不干。”他边吃边看了眼还剩下最后一块的红薯,装作要拿走小红胖子样。“你不吃,这还是我的哈,等饿了连屁没得吃哈。”那还得了,我手速特快,抓起红胖子就塞嘴里。老爸连哄带骗激将法,历来是无往不利。“爸你说,外国人都吃啥?”“和咱们一样呗,就那些东西。”“日本呢?”“吃米饭。”“哦,法国呢?”爸看着我嘴里的红薯,一拍大腿忽悠道:“吃红薯啊!”如果非让我列出个童年最想吃的食品单子,砖头厚,一块下去能把马蜂窝砸稀碎的那种老版字典,我能写满。而爸来写,那一定是白菜豆腐。老爸是实打实的北方汉子,北方人的吃食,好重口,油盐多。而白菜豆腐却仿佛有种独特的魅力,在一堆重油重盐之中拔得魁首,成了老爸心头好。喝酒下菜,少不得它的身影。“豆腐滚一滚,神仙站不稳。”每当听到老爸喝着小酒,吃着白菜豆腐时,我都想内心吐槽一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原话是狗肉。”然,白菜豆腐在老爸心里可比狗肉厚重多了。按照他的话,豆腐最好要用洁白明亮、嫩而不松的山东老豆腐。白菜,则选冬季白菜,脆嫩带甜的,最为适合。倘若是再来上些许虾皮肥肉,粉条粉丝,那便是犒赏肚子的大菜。每当放学,饿的前后贴后背时。刚进家门,闻到股清淡的白菜味道,便知老爸今天心情不错,又要白菜豆腐配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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