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由于经常不够吃,所以才有了“瓜菜半年粮”的说法。现在人们生活好了,瓜菜当成了生活的一种调剂,当成了“野味”,而在吃不饱肚子的年月里,这些却是村里人的救命“粮”。
1、秋后腌菜忙
在过去,每当秋收过后,家家便开始张罗着腌制酸菜、咸菜。
萝卜缨子以及茴子白边叶,这些被当代人抛弃的东西,过去却是腌制酸菜的最好原材。分别将红萝卜、白萝卜、雪里红、蔓菁、芥菜以及缨子,还有茴子白、白菜等清洗干净,将缨子、边叶切段,经开水淖一下或直接空干水分,放入缸内,加水浸泡,等发酵到闻见酸味,上面再加一块黑青石,也叫压菜石,以防菜发酵后膨胀,菜汤溢出缸外。过上大约半月十天,酸菜就能吃了。
红萝卜、白萝卜、蔓菁、芥菜等实心蔬菜,则是腌制咸菜的好原材。将它们清洗干净后,根据需要切成各种形状,放进腌菜缸,边放边撒大粒盐(精盐则容易腐败),一层一层压瓷实,最后再压上一块压菜石。也可整个萝卜直接腌制,到吃时再切块。腌制咸菜时,还可以放点花椒等调味。喜欢吃辣的,则多放点辣椒。腌制时间和酸菜相差无几。
酸菜食用时,清洗后切碎放入锅内,将山药(土豆)用板擦制成丝、条放在其上,加入油、盐等佐料烩制。腌好的咸菜,可直接食用,也可等到来年春天时蒸熟或晒干。用于蒸熟或晒干的咸菜,通常盐分较大,可长期保存,故又称“老咸菜”。
吃高粱面鱼鱼时,烩酸菜是最好搭配,顺溜、爽口。再就上一筷子咸菜,酸中带辣,辣中带甜,非常下饭。喝稀饭、啃窝头的最佳搭配,则是“老咸菜”。啃一口窝头,就一口咸菜,难吃的窝头也变得有滋有味。
2、忘不了的野菜香
一到春起,万物复苏,地里头的各种野菜也蓬蓬勃勃起来。拿一个小铲铲,到地里把那些甜苣、苦苣、环环菜(蒲公英)挑回来,滚水锅里淖一淖,拌些调料、倒股盐醋。要有香油滴几滴,那股香呀,赶跑了一冬天积攒的臊气。还有杨桃稍、灰菜等,吃法类同。
三月半,挑小蒜。要是瞅端见地圪塄上一窝一窝的小蒜苗,你就赶紧用小镢刨回家,包席囤囤吃,岂不美哉!再往后,坟不摊上、梁头顶上的麻麻花也长出来了,有闲工夫扯些晾干,一年也香不完。另外,榆钱钱“块垒”、榆树叶调鱼鱼也是美食。还有熟透的桑椹,有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味。
3、真正的野味
过去不怎么用农药,一到春末,庄稼地里便一片噪杂声。不管是麦田,还是玉茭地里,到处都是秋良(蝗虫)。伸手一抓一个,找根麦箭箭(小麦茎)或是白草杆,由它脑后的甲壳穿过去,要不多大工夫,便成串成串的。然后用柴火点着,搁到柴火上哔哔剥剥的烤。翅儿早烧得光光,周身硬邦邦,打中央一掰,将腹内肚肠扔掉,余者尽数扔入口中。顾不得细嚼慢咽,简直就是狼吞虎咽,硬是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秋后蹦达不了几天的蚂蚱,亦可如此效仿。还有房檐头的小鹑(麻雀),捂上几只,扯去毛,用泥巴周身一糊,放入柴火。泥巴干结了,里边的肉亦散发出香味了。捉的黄鼠、犵狸,耍腻了,亦不放过,同此下场。
过去人们饿极了,逮住甚吃甚!鲁迅小说里有吃虱子的情景描写,绝非凭空编造。
4、“打美美”
或许该叫霉霉,是高粱黑穗病形成的一种外表发白、内里发黑的细长棒状物。有谜面形容此物:“远看是绿的,近看是吃的,剥开是白的,咬开是黑的。”此物在成熟早期可食用,味稍甜。不管大人、孩子,看见“美美”就会打上吃,吃得嘴巴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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