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视频在最后渲染的一刻,我把轻音乐换成了李健的《风吹麦浪》,这首歌表达的是一种怀念,但怀念里没有伤感,只有温馨的记忆。在喧嚣的城市中人们对往日那份单纯而美好的情感的留恋,呼唤人们记忆深处最纯净的声音。于我而言,听到这首歌,真的感觉像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满满都是收获和爱的记忆。
腌制雪菜用脚踩出水从我记事起,我爸妈每年总是种很多很多的雪菜。初春,这些雪菜就可以收割了,我妈会带着我去田里一起割菜,割完她用畚箕从田间挑到手拉车上,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回家后还要清理,再清洗晾晒,然后腌制。
如果是平时用来吃的,一般都是整棵整棵的腌制,腌制20天到一个月后,可以从缸里或坛里取出来,做咸菜炒年糕,咸菜肉丝,咸菜芋艿,咸菜放汤等等,特别鲜美。
如果是用来晒梅干菜的,在腌制前必须把整棵的雪菜切碎,到时候直接可以跟煮熟的毛笋搅拌混合后直接可以晾晒了。
去山上挖笋清明过后,毛笋大量上市,农村里一般都有自己的毛竹山,只是不太好找。平时不怎么去挖的话,就很容易满怀期待地去,空手而归。挖笋其实是有技巧的,你要看“胖花”(余姚话),就是在竹子不超过50公分的周围,有一处泥土特别松软,还有像裂缝一样的,你挖下去,八九不离十会有一颗黄芽头的。
这是我妈告诉我的方法,我每次去挖笋都按照这个方法找,但很少有成功的例子,因为我们的毛竹山是一个生产队的,每次我们去的时候,我们之前差不多有五六班人马已经挖好了。这么明显的胖花,早就被人发现了。
尽管每次去挖,收获甚微,但我还是很喜欢去,一方面挖笋有诸多的乐趣。另一方面,笋是我记忆中最美味的食物之一。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家里没有什么菜吃,我妈还拿轧死的猫给我开过荤。后来又一次,爸爸从山上带回来一些长长的笋(余姚话叫la婆鸡娘笋),我妈用清水煮了煮,我蘸着酱油吃,那味道,简直好极了,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因为名字太难读,我管它叫年轻的竹子。
用山泉水清洗的笋有点甜哦不捣乱干活的棒棒最可爱笋挖来剥壳、洗净、切碎后,就放入大锅里煮,煮熟了以后,就在锅里把雪菜和笋搅拌透了,再盛到一个干净的容器里,拿到太阳下去晒,锅里继续煮下一锅。一般太阳好的话也要晒上两天,等到完全干了,再用密封袋装起来。一直可以吃到第二年。据说放在冰箱里效果更好。
梅干菜是余姚的一大特产,之所以叫梅干菜而不是霉干菜,是因为我们的梅干菜整个制作的流程下来都是不发霉的。但很多地方确实也叫“霉干菜”。
梅干菜是家里一年四季的下饭菜,可以做梅干菜烧肉、梅干菜排条、梅干菜豆角、梅干菜包子、梅干菜汤还是很好的消暑解渴汤哦。我很喜欢晒梅干菜,因为晒的时候可以不停地吃。徐胖子说让你晒一盆梅干菜,一大半都到你嘴里了。有点夸张,但刚刚看了小视频,天啊,偷吃的频率确实有点高,哈哈。
我读高中的时候,每当星期天回学校的时候,我妈都会给我准备一大碗梅干菜烧肉,超级好吃,也从来没有吃厌过。老妈做法揭秘:先取适量梅干菜用热水浸泡20分钟,再把肉洗净切成薄片,再拿一个大碗,先放一层梅干菜,再放一层肉,一层干菜一层肉直到放完,然后浇上菜油,放到高压锅里炖。炖完以后拿出来下油锅重新翻炒,放上白糖等调味料,十多分钟后,飘香四溢的干菜烧肉就出锅了。如果第一天吃不完,第二天再放到饭镬里蒸一下,就更好吃了。
年7月18日我和余大师的一面之缘我记得余秋雨先生在《乡关何处》里写过关于霉干菜的这样一段话:偶尔哪家吃白米饭了,饭镬(huò)里通常还蒸着一碗霉干菜,于是双重香味在还没有揭开镬盖时已经飘洒全村,而这双重香味直到今天我还认为是一种经典搭配。雪白晶莹的米饭顶戴着一撮乌黑发亮的霉干菜,色彩的组合也是既沉着又强烈。
我虽然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但我能感同身受来自梅干菜的美好记忆。梅干菜就是家乡的味道,真庆幸生在余姚、长在余姚,可以一直享受梅干菜的味道……
陈子墨:曾做过外贸、会计、半路出家的媒体人…有生之年想记录温情的人和故事,想给困境中的你一点点生命之光,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