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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门口来了个铁匠,消失多年的乡情乡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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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门口来了个铁匠,支起了一个临时铁匠铺。这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现在,铁匠铺基本见不到了。

小时候,一到芒种节气,铁匠就踩着节点来了。铁匠一般两个人,一老一少,年老的是师傅,执小锤;年轻的执大锤,是徒弟。两个人“砰砰蹡蹡”地捶打着烧红的铁具,火花四溅,旁边总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男孩子(这其中当然包括我)……这个场景是早已消失多年的乡愁记忆。

现在的铁匠只有一个人了!可能是年轻人没愿意干这活的。我感慨着世事的变迁,突然脑子一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昨天在山上刨地时把镢头刨掉了头,正需要一个新镢头。

我让铁匠给我挑一个镢头,再镶上镢把。脸色黢黑的铁匠说:“镢头18元,镢把21元。”我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交钱时,娘从大门口出来了,看见我,笑着迎了上来。

“娘!我买把镢头,正巧山上的镢头坏了。”我大声地告诉娘。

“我家走给拿零钱去。”娘听了,走回家拿钱。

一袋烟的空,娘手里攥着一张50元的纸币,递给铁匠,铁匠从一个木头钱箱里找了零钱给娘。

“您慢慢溅火、钢下,再给镶上镢把。我回家给孩子做饭吃,吃了饭让他捎山上。”娘嘱托铁匠。

娘炒了土豆丝,又煎了韭菜鸡蛋。

娘搬小板凳坐我身旁,看我吃饭。小声对我说:我多切了一个土豆,盛盘里,又多打上一个鸡蛋,给门口的铁匠端去让他吃。出门在外,可不容易呢。

我心里一动:娘还是这么善良,越老越善。

对了,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的铁匠就是这样吃饭的:自己拿了干煎饼,向“邻居”要块咸菜疙瘩和一碗热水。而“邻居”如果有现成的豆面菜(那时候很少吃炒菜),便给盛上一碗。

那种朴素的民风乡情啊!

吃完饭,娘给我收拾从菜园拔的生菜、韭菜、鲜蒜,让我带回家。我和娘准备朝外走时。

铁匠端着两个盘子进了院子,一个白盘子空着,上面只附着几片韭菜,另一个盘子里还剩一小半土豆丝。娘赶紧走过去接下铁匠手里的盘子。

“这,这让我怎么说…”走村串户,平常一定好说话的铁匠,这时激动地结巴了,“我已经收了您的镢头钱,又吃了您老人家炒的菜。我再找给您5块钱吧!”说着手朝后腚裤子袋里掏钱。

“5块钱,少了,元吧!”娘笑着对铁匠说。

“一点菜,要什么钱!”我在一边笑嘻嘻的说。

“这,这……”铁匠停下掏钱的手,眼泪湿了眼眶,回头向外走。

我和娘也往门外走。

“她这老人家,从年轻就这样行善,她家里我叫老老奶奶的,一辈子行善,活到岁。”坐在屋墙根抽烟的本村老人,叫朱作良,他在等着拿钢铁家什的,含着烟袋说。

“对了!这叫‘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你看这大门上贴着的,正是如此真好!”

铁匠转过身去,看着我家大门口铁门上贴着的过年对联,很久没转过身来。

“看,燕子也来这里抱窝,生子,吉祥福庆人家啊!”铁匠惊喜地指着正飞进大门屋檐下燕子窝的一只燕子。

燕子划下一道优美的曲线,一掠而过。

归燕识故巢。燕子年年春天来这儿,不因疫情影响,今年又早早衔来春泥添巢。

“我早就在燕子窝上的水泥板上盖了一层破被子,太阳晒不透它,出生的小雏燕就不怕热,前年和上年一窝五个小燕都长大出飞了。”娘指着大门檐下的燕窝说。

上山的路上,坐在车里,回味刚刚铁匠的一幕,燕子一掠而过的剪影,回望娘一天天渐渐直不起来的腰,突然想到:我为什么总会从娘身上找到那些早已渐行渐远的乡情乡愁?人们又为什么会怀念这种似曾相识的乡情乡愁?

因为,构成乡情乡愁的要素是——淳朴,善良。

而这两种,现在已经成了稀缺品。

写于卧龙山居

壹点号砚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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